风雨如晦的马尼拉,总爱孕育传奇。只要在市集里多转几圈,总能听到有人提起那个从贫民窟一路杀出重围的男人伊斯克·莫雷诺。有人说他命硬,有人说他命好;但谁都不会否认,他身上那股拧巴、斗争到底的劲头,是马尼拉街头最真实的注脚。
1974年那个潮湿的十月,他睁开眼,满鼻子闻到的是通多贫民区的垃圾酸臭。父亲下港口谋活,母亲在家数着零钱打发日子,家里换瓶煤气都要攒好几天。他自己小学课还没下,就得跑去翻垃圾堆里找点值钱玩意儿,下雨天只敢用废报纸裹脚,鞋子破了舍不得扔,一修再修。至今提起家底,他总是有些自嘲“那会儿什么都缺,除了梦想。”
捡垃圾的娃会变成电视机里的男主角?青春还没长成,他就被星探拉进了演艺圈。从街坊邻居的“乖孩子”一跃变成万众瞩目的“亮仔”,1990年代,他出演的肥皂剧、警匪片、甚至带点颜色的电影,几乎霸占了菲律宾的晚餐时段。光鲜的演艺生涯里头,是夜深人静时数着钞票发呆的自己——他们家终于能吃上有肉的汤,母亲不用再为学费发愁。他说,“演戏帮我改变命运,但我没忘记街头的人。”
可他也明白,明星是吃青春饭的。1998年,23岁的莫雷诺套上西装,踏进政治的泥淖。这步棋,没人看懂。他自己却说“见多了苦日子,就想替街坊做点实事。”初次参选,靠着“我也是穷人家孩子”的口号和流利的马尼拉土话,他轻松当选,成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马尼拉市议员。知根知底的人儿都说——伊斯克把心又摁回了地上。
他的任期,却像剥不开的洋葱一层层展开。他主推平价药房,减掉住院开支里那些让底层人心惊肉跳的数字;建了干净的日托中心,让打零工的妈妈们有地儿安放孩子;发放贫困生奖学金,让街头学子有了一条翻身的阶梯。门口电脑学习中心的小黑板上,时常写着“今天有空别忘来上课”。这些“鸡毛蒜皮”,其实成了他在街头巷尾积攒信誉的每一块砖。
等到2007年,他坐上市副市长位置。交通管理、市场整顿、零乱市容,他都一一操心。最难的,其实是和上一任翻脸又合作、时而跳槽、时而转身。这份混乱,有菲律宾政坛特有的味道。但让人侧目的,是他每次选举仍能高票过关。那几个政商家族,你方唱罢我登场,他这个“混蛋草根”总能在缝隙里找到空间。
副市长干了九年,他没流于形式铁路公司董事长、社会福利副部长,每个岗位都沾水试手。每次面对“你是不是想升官”的诘问,他都耸耸肩。政治,终究是要见血的买卖。2019年,他出手市长选举,一仗击败两大老牌政客。这场胜利,简直如同街头反杀,一片叫好。
成了马尼拉的掌舵人,伊斯克的劲头更足。上任首月,铁腕清理街巷,把流动摊贩、垃圾堆、违建一锅端。大街小巷突然多了几分秩序。紧大学生补贴、复工援助、疫情应对、电动三轮车、食品现金补贴……一连串跟百姓过日子紧密连着的措施,他顶着巨大压力硬是推了下去。疫情漫天、经济低迷,他建铁皮野战医院,开设核酸检测点,市民说“这市长眼里有我们”。2021年,支持率88%,几乎没人不服气。
但天底下没有拐弯就没有坑。2021年,受到群众压力,他辞党,投向另一个政党——就是不做“一家一姓”的傀儡。受到鼓舞后,他壮着胆子,宣布参加总统大选,扬言要把菲律宾变成“下一个新加坡”。敢说这话的人少,敢做这梦的人更少。拉票会上,他一一对比菲律宾和新加坡的数据新加坡穷时不比咱富,今天却飞黄腾达,全凭长远规划、反腐和开放。他直说“菲律宾太依赖呼叫中心和观光业,标准的‘低价劳动力外卖国’。只要‘一把手’敢断臂,大刀阔斧,机会仍有。”
他计划组织跨党派委员会,压住乱七八糟的政策更替,降企业税、放开外资,拼基础设施,拼制造业,复制新加坡的“铁血成长”。可殖民史带来的利益格局、地方家族把持的权力、经济寡头的食物链,他都做不到“一夜剪断”。而国民的生活习惯,远比一纸政令更难改。
更扎心的是,菲律宾老百姓未必买账。你用铁腕整顿市场,但谁敢保证能啃完体系里的硕鼠?你砸下减税之锤,可空出来的窟窿谁来补?老百姓的“小日子”真就能一夜腾飞?莫雷诺把改革“当作马拉松”,但舆论和民心往往只想着“百米冲刺”。大选落败,是现实“敲的响钟”。街谈巷议间,全马尼拉没少为他惋惜。
灰心吗?并不。2023年,他重返荧屏,主持、拍戏、开餐厅,回归舞台那一刻,粉丝直说“人间烟火又沾上了”。但政坛的火苗一直没熄。2024年,他带儿子、队友,再次出征市长之位。自己的政绩、口碑、旧友的“倒戈”,他变阵而出。这场选举,他以绝对优势再次夺魁。
一入主市府,便宣布健康紧急状态,组织垃圾危机关,接连推出新政策。他没忘本,仍守着“让马尼拉变回精神家园”的简单念头。可是纵然马尼拉的天变晴了,菲国的天依旧阴沉。家族、政策、历史、社会隔阂,远比市政杂事难解。拧紧螺丝拧小了,但想拧紧整个国家,总归是“独木难支,众木成林”。
社会阶层的动荡、机会的流转,总有那么几个像莫雷诺一样的“从泥泞里爬出的野孩子”在试探天花板——但现实永远比理想耗人。2028年,他嘴里说不再问鼎更高位,可政客的话,风吹就变。伊斯克·莫雷诺,终是那颗路灯下最亮的孤星——温暖着一小片街区,照不亮整片大地。
你如何看待“街头逆子”伊斯克的上位与折返?他曾梦“新加坡”,现实却让他停步在马尼拉。如果你是通多的邻居,或是马尼拉新移民,你会用什么样的期盼,还有哪些问题想问这位市长?欢迎在评论区留下你的声音,也许伊斯克会亲自看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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